第101节
书迷正在阅读:含苞、重生之民国名媛、与你听晚风、招你烦、穿成恶毒女配的跟班、甜心小可爱、成为中国锦鲤之后、十样锦、剑修大师兄是个恋爱脑、一切全拼演技(娱乐圈)
??那可真是神憎鬼厌了。 ??大概在程氏,卫恒那里受了委屈就发泄在下人身上,可这并不是明智的做法,骆宝樱撇撇嘴儿:“就这些了?” ??“还有呢。”紫芙道,“说二少爷都纳妾了,二夫人还大早上天天伺候着去二门那里,风雨无阻,称她这贤妻真够吓人的。” ??骆宝樱眉头拧了一拧。 ??她是有一阵子没去送卫琅,这么说来,他总是会遇到金惠瑞?说起来,那日蓝翎听到金惠瑞说话,也是因她去了书房,莫非她还在觊觎不成?真正是好笑了,互相都已经成亲,她还想打什么主意。 ??她没有再开口,安静的用膳。 ??大约过得半个时辰,那头宴席便散了,卫琅走进来,带着浓重的酒气,许是几人酣畅痛饮了番,她走过去笑道:“要不要喝醒酒茶?” ??卫琅摇头,朝窗外看一眼道:“侯爷在外面,你去与他说两句罢。” ??骆宝樱瞪大了眼睛,想起他与罗天驰两人屡次剑拔弩张,恨不得动手的模样,这回竟然让她单独去,有些不相信的道:“你何时这样大方了?” ??“礼尚往来,他与我客客气气的,我也顾念他一二,不必非得闹僵。他不是把你当姐姐吗?而今要去沙场,没个至亲的人在身边,许是难受。我瞧他喝得不少酒,此时看见你,定会高兴。” ??骆宝樱当然想去,展颜一笑:“他是挺可怜的,那我去见见他。” ??卫琅立在窗口看着。 ??穿着紫丁香色裙衫的身影,像一朵花飘了出去,带着几分雀跃。她这些年,藏着自己的身份,在骆家那样的家庭长大,定是不易,毕竟曾是天之骄女,锦衣玉食,却要受着这份清贫。 ??不过想到她那时得了珠冠,在夏日里买冰,他莞尔一笑,骨子里还是改不掉的。 ??送别弟弟,骆宝樱又走回来,见卫琅正当脱了外袍,穿着中衣要去清洗,她拉住他:“才喝完酒洗澡不合适,你来看看,我构图已经好了。原是想画八仙女拜寿,可怎么画也画不工整,索性就画了一对,左一个,右一个,中间托着蟠桃。” ??蓝翎将图展开来。 ??只见两个仙女极为细致,凌空踩着云,裙衫飘飘,虽只是简单勾勒也好似就在面前,卫琅瞧一眼,暗自惊讶,称赞道:“你的细笔画不错,既有这等功夫,此画完全可由你自己来完成。” ??原是如此,可惜她当年师从细笔画大师,只学得皮毛功夫就掉入白河了,要染色可是染不好,不然凭着她的本事,定很惊艳,不由叹一口气道:“夫子也是半吊子。”此话不假,骆家虽也请得女夫子,样样都教,可哪里有她当年的夫子一半厉害? ??她脸上有落寞,也不太甘心,卫琅想一想道:“你学了多少,画给我看看。” ??“你打算教我?”她抬起头看他,眸中光华闪耀,然而片刻之后,想到年幼时已被他教过字,又觉些许耻辱,轻咳声道,“恐你也是三脚猫功夫,不好教人吧,咱们切磋切磋尚可。” ??居然这么说自己的相公,卫琅知晓她又在要面子,抬手在笔筒翻毛笔,结果突然将一支白玉紫毫拿了出来。 ??那是他多年前送给她的,后来却再也不曾见过,他就知道她不想用。 ??平生第一次送姑娘毛笔,却被她嫌弃了。 ??而今他才明白,她那时还在讨厌他,讨厌他……大约理由与罗天驰一样,觉得自己不够伤心,所以才会问他可曾为罗珍买过冰碗,可曾喜欢过她。 ??还有那盏长明灯。 ??当年自己抱着她伸手去点,不知她是何心境。 ??他其实不是她,并不能完全的了解,拿着这支笔,他问道:“瞧着挺新的,你也才用过数月吧?既然一直藏着,怎么又突然用了?” ??骆宝樱被他说破,不由大恼,要去抢笔:“不许用这支,换别的。” ??“我买的还不准我用?”卫琅手长,举到上面,她哪里抢得到,怏怏然道,“一点不好用,恐是画不好呢。” ??他不理会,叫蓝翎调了朱红,桃红,靛蓝等色,一边蘸了墨汁在仙子脚下的云彩上画画,她探头去看,竟然是对着飞的两只仙鹤。 ??寥寥数笔,神形兼备。 ??等到蓝翎调好色,他换了笔用朱红予仙子裙衫染色,很是娴熟,有时候还用两支笔,一支蘸色,一支蘸的水,徐徐分染,将那颜色弄得由浓转淡,很有几分飘逸之感,骆宝樱托着腮在旁边看着,聚精会神。 ??他偶尔垂眸,瞧见她脑袋随着他的手微微移动,有时候嘴唇微启,好似想问什么,却又不问。 ??“你来试试。”他道,“这蟠桃交给你。” ??骆宝樱吓一跳,支吾道:“我,我……”不想说不敢,不想说怕毁了他刚才画的,她一咬牙,接过笔,“我来就我来。” ??他笑。 ??她蘸了偏深的粉红,不过第一次画,委实有些紧张,在空中停顿了半响没放下来。他握住她的手:“一犹豫就画不好了。” ??笔落下,瞬时在蟠桃上留下一抹红。 ??他握住她的小手徐徐而动,等她会了,便放开手,这方面她确实有天赋,学什么都是举一反三。立在身后,能看到她紧抿的嘴唇,专注的眼神,还有不再有丝毫犹豫,坚定的,自信的手指。 ??蟠桃渐渐就露出了诱人的颜色,像是能散发出熟透的,看一眼就能感觉到香甜的味道。 ??她瞧着很满意,转过头略是欢喜,又很得意的道:“看,我画好了,怎么样,不比你差吧?” ??秀眉飞扬,刹那间,她浑身洋溢着动人的色彩,像是外面明亮的阳光,他哑声道:“不差。” ??她看见他眸中真切的赞许,笑颜如花,又待转过身想再画别的。 ??他却伸手掰过她的脸。 ??在这一刻什么都没有想,只遵从控制不住想要亲吻她的心,低下头好似羽毛般轻轻覆盖在她唇上。 ??☆、第 124 章 ??温热又柔软的唇瓣,像是天下最可口的佳肴,可他却浅浅品尝便抬起了头。 ??手指轻抚上去,垂眸看着这一个说熟悉又算不得熟悉的人。 ??两人身体已经亲密到极致,紧挨在一起,忍不住就有靠近的冲动,无可厚非,她是吸引自己的,而今想来,若不是罗珍,以骆宝樱当初那么小的年纪,绝不会在茶诗会上夺魁,也不会在华侯爷手里得到金鞭。 ??不会那样耀眼。 ??不会在他面前显得捉摸不透,很是善变。 ??没有她,骆宝樱不会是那个让他记挂的三表妹。 ??然而虽这样想着,眼前的人仍有些陌生,这种感觉奇妙又复杂,明明两人之间就隔着一层纱,他却不知道怎么去捅破。也不知道如何去定义,对他二人来说,过去那些年的感情。 ??他眸光笼罩住她,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 ??骆宝樱暗想,他这几日有些奇怪,就像刚才亲吻,往常定是要狠狠纠缠一番才放开,但现在很老实,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,也没有如狼似虎般的折腾她,他好像显得…… ??温柔多了。 ??是不是因为宫里的事情,没有太多余力? ??她瞧瞧他脸色,倒也不算憔悴。 ??许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,该不会皇上真不行了吧?不过她对这大姑丈没什么好感,因为大姑姑的关系,她极讨厌他那些三宫六院,所以便是将来驾崩,反正已经立了太子,大梁不会乱,就是不知大姑姑会否伤心? ??她还真不了解大姑姑对皇上还剩下多少感情了呢。 ??偏一偏头,离开他手指,她让蓝翎洗笔,一边道:“剩下的是现在画,还是过几日画?” ??他回过神:“现在画罢,不是同一天,颜色不容易均匀。”报出几种颜色,“你把颜色调来。” ??“我?”骆宝樱撇嘴儿,“架子倒大,还要本少夫人给你调色。” ??他笑:“算是束脩。” ??“你何曾教我了?还收束脩?”她眼睛瞪大,嫌弃他脸皮厚。 ??“便不算束脩,予我红袖添香不过分吧?”他道,“娘子。” ??不管如何,她都是他娘子,这一条路,注定是要与他走到白头的,虽然不知路上可否遇到风雨,也不知有一日,他是不是能与她完全的坦诚相对。但他与罗珍,与骆宝樱,好似怎么也得纠缠在一起了。 ??两个字被他念得韵味悠长,百转千回。 ??骆宝樱怔了怔,飞快的睃了他一眼,慢悠悠拿起颜料:“好罢,看在你这样请求的份上。” ??果真给他调色。 ??拿水注滴水,拿玉板调匀,他等着她,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,看着她弯弯翘起的睫毛,其实仍有几分小姑娘的样子,也许罗珍小时候,本也是这样呢,假使她晚些出生,遇到他,是不是还会跟现在一样? ??不过若这样,她就不会叫自己表哥了吧? ??想着又好笑,真不知她那时喊自己表哥是什么心情。 ??他记得她笑得很甜。 ??他在逐渐的想了解罗珍,了解那个扮作他三表妹的女子,虽然偶尔仍有几分恍惚。 ??骆宝樱调好色,放到他面前。 ??他蘸了墨绿色的颜料,染在仙女的裙边上,这时紫芙听到扣门声,连忙走了过去,原是一个婆子有事禀告。她听她说几句,眉头就皱了起来,打发她走,与骆宝樱道:“少夫人,是厨房的事儿,有人说今日咱们这儿摆宴席,总是去催,弄得厨子们手忙脚乱,将大夫人的一碗雪玉膏给打翻了。听说什么熬了四五日,大夫人专用来补身的,每个月都要服用。” ??“大伯母的雪玉膏我知晓,极是珍贵的,竟然打翻了?”她皱眉道,“没说是谁打翻的?” ??虽然他们这里摆宴席不错,可又不是临时的,长辈们都知道,何至于忙成这样? ??紫芙道:“好似还没查清楚,奴婢使人去问问。” ??她拔脚走了。 ??骆宝樱有些不悦,心想这婆子胆子倒大,一来就把事情推到她头上,毕竟今儿设宴是她全权准备的。 ??卫琅放下笔:“有我在呢,你烦什么?” ??她挑眉:“怎么不烦,又不是你管这个的!” ??他一笑:“是我提议设宴的,一会儿你不用出声。” ??骆宝樱奇怪:“一会儿?” ??“是,咱们现在就去上房。”卫琅道,“厨房一直风平浪静的,至少在我印象里,没出现过这种事,而今大伯母一回来,厨房就不太平,定是要去说个清楚。”他把金盏叫来,“你原先在厨房待过,极是熟悉,找出来是谁传的话,立时使人押来上房。” ??金盏答应一声。 ??银台在外面听见了笑,小声与金盏道:“那人许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,敢来惹咱们少爷,她是不知道厉害呢!一会儿你抓的时候就问问,看看是谁指使的,不要命了!” ??“你做你的事儿去,我自有分寸。”金盏没理会。 ??看她匆匆而去,银台咬一咬嘴唇,两人虽然一起服侍少爷,可少爷从来就喜欢重用她,也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?可惜金盏脑子不灵活,不懂得利用这优势,往后给骆宝樱那两个丫环占先机,看她后不后悔! ??卫琅与骆宝樱并肩走出去。 ??虽然他要她别管,可骆宝樱不容人欺负的性子,怎么可能,她小声问:“应该不会是大伯母罢?”范氏气度雍容,对他们三房也和善,照理是没有理由,可人心隔肚皮,那卫春堂,她瞧着很不顺眼,连带着对范氏也有些怀疑。 ??见她盯着自己要答案,卫琅道:“不会,大伯母还不至于耍这些龌蹉手段。” ??“那一定是二伯母了!”骆宝樱道,“小鸡肚肠,当年怎么嫁入你们卫家的?” ??卫家可是百年的名门望族啊! ??家门不幸。